兔子跑遍瑞士鐘表廠十幾年了,有利也有弊,因為從最開始一切都是新鮮感的時候到最后面對機器的時候,難免會有點累。
其實從我第一次接觸瑞士表開始,就經常聽到“手工制作”這個詞。帶著奢侈品印記的東西總是讓人迷戀向往,但其實現在已經不是純手工制作的時代了,大部分都是機器完成的手表零件。那么,手表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什么呢?
恰恰是背后的人的驅動力。
這一次,當我來到帕爾馬強尼的工廠,包括表盤表殼和最著名的Vaucher Manufacture Fleurier機芯工廠,我拋開了營銷帶來的沖動,我看到了真正的制表。
從日內瓦機場開車到納沙泰爾大約需要一個小時。以納沙泰爾為坐標中心,我們花了一天時間參觀了三家工廠(帕爾馬尊尼共有五家工廠,因為地理和時間的關系,我們選擇了比較重要的三家)。
關于帕瑪強尼的歷史,邦尼之前也寫過,帕瑪強尼本人就是修復大師。1980年,當他年輕的時候,他遇到了Sandoz家族,直到1996年,他創立了自己的同名品牌。擁有可觀財力的桑多茲家族一直很欣賞帕瑪強尼的能力,所以他們愿意不斷培養這個品牌,這個品牌對鐘表行業來說是比較新的。
我們知道,一些新興品牌,雖然自己做設計,但是會把加工步驟外移。畢竟投資大廠需要足夠的財力。但在山德士家族的支持下,帕瑪強尼獨自完成了從設計、制造、裝飾到組裝的所有部件。
當然,并不是只有獨立完成整個制表工藝的品牌才是一流的,帕瑪強尼的實力也是一流的。
La Chauven的Quadrance et Habillage表盤廠和Les Artisans botiers表殼廠是我們的第一站。表盤廠成立于2005年底,表殼廠于2000年被山德士家族收購。
相比較而言,表盤廠更直觀,你可以看到一塊手表的“臉”。有趣的是,我們這里也接受國外訂單,所以在工廠里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。
一般無論表盤是金、銀還是銅,都會經過一個噴漆階段,防止氧化,給表盤增加更多的顏色。全廠唯一無法接近的地方就是把logo和數字設計轉移到表盤上。因為防塵要求高,只能隔著玻璃看。
說實話,到了這里我有定制表盤的沖動。其實這個業務是對外開放的,只是品牌從來沒有公開宣傳過。你的價格是確定的。有興趣的不妨自己咨詢一下。
按照兔子平時的習慣,我是不愿意重復機器生產流程的。一旦案廠涉及到機械切割,就變得索然無味了。
然而,表殼廠仍然保留了大量的手工操作。比如懷表上的戒指,完全是鐘表匠打磨的。每次拋光后,都放在機器上,放大5倍與圖紙對比,反復調整,直到完全符合標準。
比起機器生產,我對表殼誕生背后的故事更感興趣。
首先,表殼是一個想法。把想法交給設計師,設計出外形,確定可行后再由工作人員編程,編譯成機器能識別的語言,進入制作流程。但是最初的想法是最關鍵的。
帕喬尼先生不僅僅是創始人,他還深入參與產品。我們在表殼廠看到了很多款,包括一款Toric的表殼,就是因為他對原版不滿意,自己調整了表耳。
每種貝殼形狀都有自己的故事,比如經典的Kalpa系列。
就在上個月,帕瑪強尼來到上海講述他的設計故事。“首先我會做一個紙板模型,請工匠戴在手腕上,同時記錄佩戴尺寸。然后我會在不同的人身上試,記錄下每個人的數據。”帕喬尼對手表的研究類似于科學研究,他對數據的要求非常精確。“在設計Kalpa的時候,我要求把手掌放在手表的手腕上,讓我幾乎感覺不到手表的存在,甚至看不到它,讓所有部件都貼合手腕的弧度。”
當然,我也穿過很多次Kalpa,但畢竟時間不長。但是有買過Kalpa并長期佩戴的讀者告訴我,Kalpa在類似方形或桶形的手表中佩戴極為舒適。
雖然位于Fleurier的Vaucher Manufacture Fleurier機芯工廠名氣很大,是必去之地,但一個檢測機構更能讓人直觀地看到對品質的認可。
機芯廠門口的拿破侖山,很多表兄弟都記得,還有人特別讓我拍照留念。
目前,VMF的年產量約為20,000個機芯,擁有130名員工。桑托斯家族是大股東。2006年,愛馬仕購買了25%的股份,成為股東。但除此之外,其他知名品牌的動向都來自這里,只是因為保密協議,兔子不方便公布(當然,相信大家都知道)。
至于產品質量,Fleurier質量基金會可以給出答案。
今年,帕瑪強尼推出了一款全新腕表Kalpaqualit Fleurier,搭載全新PF442自動上弦機芯。12點位置顯示日期。同時配備兩個系列發條盒,60小時儲電。
這款手表沒有出現在1月份的日內瓦高級定制沙龍上,而是上個月在上海亮相。最特別的是,它通過了“Fleurier質量認證(QF認證)”。
這個測試很嚴格,通過測試自然證明質量。
我們知道,最著名的制表商是天文臺認證和日內瓦印記,但一些高端品牌并不滿足于此(希望提高門檻),于是PP在2009年拿到了百達翡麗印記。2004年,QF獲得了三個品牌的認證:帕瑪強尼、肖邦和韋伯。
日內瓦印記,百達翡麗印記
天文臺認證和QF認證
要獲得QF認證,先決條件是通過瑞士天文臺的官方認證,這是五大標準之一。
天文臺只測機芯,QF測整塊表。而且手表要求100%瑞士制造。比如機芯有250個零件,就需要提供250個不同零件的證明,證明是瑞士制造。而且通過這個認證的手表每年都要復查。
而且為了觀察美觀和加工情況,機芯零件要拆開展示(如果是整體機芯,觀察難免有遺漏),每個零件都要檢查拍照,不符合的零件要調整。
最難的部分是做碰撞測試。成本不小。基本上是5%的手表進行檢測,樣品根據數量略有不同。比如同系列有101~200塊的手表,要測試10塊(200塊以上需要提交20塊)。21天,要模擬6個月的手腕佩戴動作,測試防水防震。
之后就要模仿手表,從1米的高度掉下來。檢查后,手表必須處于良好的工作狀態才能通過測試。
算下來,這塊表要經歷18000次碰撞。
如果通過,獲得了QF認證,但這10款手表也報廢了,無法再次進入市場。
5%的虧損是任性的,所以成本高,定價也會高。這也是為什么我在上海的時候,有人問帕瑪強尼先生為什么只在一款腕表上通過QF認證。老人回答說只是為了證明帕瑪強尼的制表能力。
畢竟真的是全線認證。估計大家都知道會多花錢。
事實上,現場的兔子看到一臺模擬人戴手表24小時75個動作的機器,印象深刻。出乎意料的是,我們以為騎車和跑步的動作幅度足夠大,但實際上是日常穿衣和脫衣服,手表受到的外力更強。
恐怕我們戴手表的時候都沒有想的那么仔細。
比起剛起步時對手工的單純迷戀,我更關心手表背后一個行業的科學精神,以及如何用機器把我們的想象變成最好的現實。
鐘表誕生于手工制作時代,但也可以從今天的機械化生產中得到啟發。
帕瑪強尼一直是定位高端的小眾品牌,中國并不是它最大的市場。但近年來,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出現在歐洲,購買帕瑪強尼的手表,讓這個品牌既驚喜又欣喜。
一個真實的故事,一個朋友正在歐洲參觀帕瑪強尼,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。售貨員誠懇地問:“你買過這些品牌的百達翡麗嗎?”朋友故意說沒有,銷售坦言,建議你先買PP,感受一下質量好的,再來看看帕爾馬強尼,也許你會有更深的了解。
朋友說第一次看到銷售不急著做生意,讓他對這個品牌記憶深刻。
很多時候是每個人在買表的時候都會經歷的階段,從尋求認可,買一塊認知度高的表,到單純追求品質,滿足內心。只是我們大多數人可能還在路上,這個階段是不可逾越的,但總有一天,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感受到。